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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第 75 章


苏瑶来到陈星河家, 在他家楼下摁了门铃,许嘉海在家,给她开了门。

苏瑶进来, 穿上许嘉海拿给她的一双粉色女士拖鞋, 有点意外:“我穿正好。”

许嘉海去餐厅给苏瑶倒水, 一边答道:“那是当然, 某人特地给你买的,春夏秋冬四双都准备好了, 就等着你过来呢。”

苏瑶接过许嘉海递过来的水杯,道了谢:“你忙你的, 不用管我。”说完坐在了沙发上。

许嘉海回了自己房间,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,看样子是准备出门:“苏队, 我出去了,今天晚上不回来。”

苏瑶有点不好意思:“是因为我吗,要不我去陈星河的房间等他吧, 你不用特意出去避嫌。”

“不是因为这个,”许嘉海一边换鞋一边说道, “第一,我晚饭已经吃得很饱了,不想再吃狗粮了。第二, 我想活着。”

这个第一苏瑶是懂的,她总见陈星河挤兑许嘉海:“第二是什么意思?”

许嘉海笑了一下:“等他回来, 看见你在等他,而我竟然还赖在家里当电灯泡影响他,你觉得他会不会当场杀了我?”

许嘉海换好鞋,想到了什么, 又换回拖鞋回了趟房间。

苏瑶看见许嘉海从他自己的房间出来,进了一趟陈星河的房间,很快又出来了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许嘉海走后,苏瑶在房子各处看了看,累了就坐在沙发上休息。

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陈星河都还没回来。

苏瑶给吴青桃打了个电话:“桃,下班了吗?”

吴青桃:“刚忙好,吃好陈副买的豪华宵夜,打了个饱嗝正准备下班,怎么了苏姐?”

苏瑶坐在沙发上,抓起手边一只粉色的抱枕抱着:“陈副下班了吗?”

吴青桃:“陈副还没走,在技术部那边,让宫杨他们把网络上的视频、照片删掉,那个工作量比抓偷拍的大多了,估计得忙到后半夜。”

挂了电话,苏瑶又等了陈星河一会,一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,醒来已经凌晨两点了。

沙发睡得不舒服,她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肩膀,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抱着抱枕去了陈星河的房间,用他的洗手间洗了把脸,坐在他的房间等他。

凌晨三点,陈星河从市局回到家,换鞋进屋,准备洗澡睡觉。

一推开卧室门,看见自己床上的被子被人动过,并且有人躺在被子里。

他以为是许嘉海,沉着脸走过去,准备把他连人带被子带床垫全扔外面去。

等他走近,看见暗粉色的被子里那张熟悉的脸,脸上的乌云瞬间消散,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温柔的笑意。

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,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澡,换上她给他买的那套粉色睡衣,重新走到床边。

他关掉大灯,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台灯。室内光线幽暗,她呼吸安静。

陈星河轻轻掀开被子,在苏瑶身边躺下,靠着靠枕,垂眸看她。

她睡着的样子很美,长长的睫毛垂下,嘴唇红润,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,性感的锁骨藏在衣领里,若隐若现。

不知是梦见了什么,她微微皱了下眉。

他在她眉头皱起的地方亲了一口,似要用自己的嘴唇把她的烦恼赶走。他没能忍住,嘴唇顺着她的眉心往下,吻了吻她的嘴唇。

怕把她吵醒,他的动作很轻,说是吻,也只是在她唇上轻轻贴了贴。

直到她在睡梦中喊了他的名字,看着她闭着眼睛,樱桃般莹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,无意识地轻声呢喃:“陈星河。”

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翻身压着她,低头含住她的唇瓣,反复舔吻。

她被弄醒了,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,闻到他身上的气息,伸手抱了抱他,又把他推开,从床上坐起来,揉了揉眼睛:“我怎么睡着了。”

说着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:“已经这么晚了,你是刚回来吗?”

她看上去困极了,眼睛眯着,眼神迷蒙,头发被枕头揉乱了。他站在床边,视线居高临下,看着她仿若看一只慵懒的小猫咪。

苏瑶被陈星河盯得困意散去了大半:“怎么,要吃人?”

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:“我没洗澡,也没换衣服,把你的床弄脏了,抱歉。”

她知道陈星河有点洁癖,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床上用品,还说碰了就要给他当老婆,是个很会碰瓷的人。

陈星河弯下腰,往苏瑶身上闻了闻,吓得她往后一躲。

一方面,她没洗澡,怕身上有味。另一方面,他这个嗅来嗅去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大狗,她怕自己被他吃了。

陈星河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夏天的t恤扔给苏瑶,又拿了自己的一条内裤:“t恤还能当睡衣穿,我的内裤你好像穿不上?”

苏瑶:“你说呢?”

陈星河让苏瑶去洗手间洗澡,自己开始换衣服:“我去局里的值班室给你拿。”

苏瑶想了想,也只能这样了。她经常在值班室睡,放了很多备用内衣。

苏瑶洗好澡出来,陈星河已经从市局回来了。

她把洗手间打开一条门缝,让他把她的小裤裤送进来。

她的手刚一伸出去,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,整个人被他拽了出来。

好在她身上穿了衣服。他的t恤很大,该遮的都能遮住。

她刚洗好澡,身上有着跟他一样的蜜桃味沐浴露的香气,暖暖的,直往人鼻尖里钻,她的脸颊被热水熏得泛着粉红,眼睛带着一层朦胧的水雾,嘴唇红润。

她身上除了一件t恤什么都没穿,跟他无数次梦到的样子一模一样。

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,把她打横抱起来扔在了床上。

苏瑶被狠狠摔了一下,好在床垫够软,倒也不疼。她看见他的眸子越来越来深,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他眼底的疯狂。

她往后退了退,碰到床头的枕头,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,转头一看,竟然是一盒避孕套。

苏瑶紧张忐忑,还有点生气,咬着自己的嘴唇,抬眸:“你想对我干什么?!”

他们的感情才刚好一点点,远远没到可以发生关系的程度。她有点不敢想,要是他强迫她,她该不该一脚把他的命根子踹废。

只见眼前的男人上了床,靠近她,双臂支撑在她身侧,把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身前,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,沉默着不说话。

此时她不愿意称他为他,他更像是它,他已经不像个人了,是一头随时都能把她撕碎了吞下去的野兽。

苏瑶抓起手边的避孕套盒子往他身上砸了过去:“陈星河,你清醒点。”

她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,紧紧地重重地抵着她。

她气得大声骂他:“你要是敢,我就切了你!”

然而他也是只是低了下头,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,从她身上起身,拿起床头的一只枕头,闷声道:“我去隔壁房间睡。”

“有事叫有事也别叫我。”

他好不容易控制住,怕下次就控住不住了。

他不能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,不然他会失控,这个女人太勾人了。

陈星河走后,苏瑶把门反锁上,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滚了滚,直到把心里的躁动和不安赶走,才拿起他给她带过来的内裤穿上,钻进被子里。

陈星河的被子很软,还有淡淡的安神的香味,苏瑶很快又睡着了。

她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,梦见自己被一群人追杀,她跟那些人厮杀,活活把自己累醒了。

苏瑶坐起来看了看时间,早晨五点二十,她感觉喉咙有点干,起床倒水喝。

天还是黑的,客厅开着夜灯,苏瑶也就没开大灯,光着脚往餐厅走去。

她余光看见阳台里有一道黑影,以为家里进了贼,如临大敌,矮身躲在一旁的柜子后面,不发出一点声响,探出头往阳台里看。

她终于看清了那道身影,见是陈星河,松了口气。

他正在跟别人打电话,又见他挂了电话,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着。

苏瑶没再隐藏自己的动静,从柜子后面走出来,去餐厅倒水喝。

陈星河看见她,把只吸了几口的烟摁掉,从阳台走出来,站在她身后,贴得很近:“口渴了?”

“臭,别挨着我,”苏瑶闻到烟味,把陈星河往后面推了推,“不抓紧时间补觉,去阳台抽烟?”

陈星河从后面抱着苏瑶,下巴搁在她肩膀上,缠着她:“不想睡,一睡着就梦见你。”

听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梦,苏瑶转过身,命令他:“去睡觉。”

男人一点睡意都没有,看她在生气,又来了劲,握着她的脸颊不让她动,亲了她好一会才停下放她走。

天亮,苏瑶醒来时陈星河已经把早饭做好了。

大门被从外面打开。

在酒店住了一夜的许嘉海走了进来:“我来吃”

看见桌上根本没有他的那份早餐,许嘉海改口:“我来拿一份工作文件再去上班。”

陈星河帮苏瑶把嘴角沾上的牛奶渍擦掉,又喂给她一小块牛肉粒,起身去找许嘉海。

许嘉海笑着问道:“给你的礼物怎么样,是不是很及时?”

许嘉海看了看陈星河的脸色,不可置信道:“不是吧,都共处一室睡在一张床上了,这你都没上,你是不是不行?”

“怪不得一直不谈恋爱,原来如此啊!”

陈星河看了许嘉海一眼,把那盒避孕套扔他身上:“就你废话多。”

许嘉海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衬衫换上,一边系纽扣一边说道:“说吧,是不是想跟我分居了,你这个没良心的,带了别的女人进来,就想把我赶走。”

陈星河靠在门边:“不是,我想给她在我们这个小区买一套房子,要从我的房间窗户能看见她的房间窗户,要遥遥对视,你帮我看看房子。”

“你干脆直接说买对房间窗户对面那栋楼不就行了,还遥遥对视,说得这么文艺干什么,还不是老处男一个,”许嘉海盯着陈星河看了看,“你怎么不干脆让她直接住进来,这样不是看得更紧?”

陈星河扯了下唇角:“你不懂。”

苏瑶帮陈星河把他那杯牛奶温了温,抬眸往许嘉海的房间看了一眼,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一大早能聊什么聊得这么久。

她已经吃饱了,把吃剩下的一小半鸡蛋饼放在陈星河的盘子里。

放完才觉得不对劲,小仙男怎么能吃别人吃剩的饭呢。

但他又好像特别喜欢吃她嘴边吃剩的,经常抢她的奶茶、果汁、蛋糕,甚至连她嘴里吃剩下的半颗糖都要抢。

苏瑶站起来消食,一边拿出手机刷了刷。

经过陈星河昨晚雷厉风行的行动,网上关于她的热搜已经被撤干净,没人敢再发新的消息出来,风波彻底平了。

苏瑶扫了扫热搜榜,被一个词条吸引了,“南安金碧商场大火”。

苏瑶一看见南安两个字就想到陈星河,点进去看了看。

金碧商场这个名字很熟悉,苏瑶记起来,是她让宫杨查陈星河的消费记录时,他曾在那家商场二楼的一家咖啡厅买过一杯咖啡。

火情看上去很严重,商场外面的墙都被烧得发黑了。有网友放了几张金碧商场被烧之前的照片作为对比。

苏瑶点开看了看,原本是打发时间随便看看,没甚在意。

她被照片中一个男人的背影吸引了,他不是照片的主角,只占了很小一个角落的空间,是被拍摄者无意捕捉到的。

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大衣,坐在一家很不起眼的蛋糕店里。

那件大衣苏瑶太熟悉了,是她带去南安的那件。这个男人是陈星河,身形、姿态,哪怕只看见一个后脑勺她也能认出他来。

他背对着镜头,坐在椅子上,桌上放着一块小蛋糕。他面前没有任何人,似乎只是饿了,进来找点东西吃。

苏瑶不是一般人,她是个刑警,一眼就看见了跟陈星河背靠背坐着的女人。

他们各占一张桌子,看上去像是不认识,椅背却又极近。

苏瑶敏感地察觉出来,他在跟这个女人说话。

照片右下角有摄像机自带的拍摄时间,恰好是陈星河说的,他跟周宇尘见面的时间。

苏瑶让宫杨查过陈星河的消费记录,除了来回打车费和一杯咖啡,他没在蛋糕店消费过。

她了解陈星河,他不可能让别人请他吃蛋糕,也不喜欢用现金,嫌上面有细菌,到哪都是刷手机或卡。

只要他用了电子支付,宫杨不可能查不出来,除非他用的钱不是他自己名下的。

不过就是去吃一块蛋糕,他有必要隐瞒至此吗,还换着一张卡用。

这个女人到底是谁,他跟她又是什么关系?

苏瑶收起手机,看着眼前用心准备的早餐,脑子乱成一团。

他对她坦白那天,他亲口说不会骗她,要是骗她,他就下地狱。事实证明,他再次骗了她。

陈星河从许嘉海的房间里出来,看见苏瑶已经不在餐厅里了,桌上放着一张便签纸:我吃好了,局里有点事,先去上班了。

陈星河拿起便签纸,是她的字迹,留言内容也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
可是纸背透了,被她写字的时候划透了。

苏瑶忙了一整天,光开会就开了大半天,一直到晚上下班才有时间喘口气,期间跟陈星河没有任何交流。

他好几次想开口找她搭话,她以工作为由躲出了办公室,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跟他吵起来。

晚上下班后,苏瑶没有停留,打了一辆车回家了。

从车上下来,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,打了个电话给南安看守所,要求跟明月讲几句话。

经过批准后,苏瑶跟明月连上了线。

她只问了一个问题:“究竟是不是陈星河把你放走的?”

明月的声音带上了笑意:“你不是一直笃定我在攀咬他吗,现在来问我这个问题,你终于开始怀疑他了对不对?”

“我说是他把我放走的你们警察都不信,我连测谎仪都通过了,你们还是不信。”

苏瑶:“你之所以能通过测谎是因为你认错了人,他有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弟弟,把你放走的人不是他,是他的弟弟。”

明月嗤笑一声:“我就是再蠢也不会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认不出来,说了一万遍了,就是他把我放走的。”

“他脖颈后面有一颗粉色的痣,这我没说错吧,难道他弟弟也有?”明月笑道,“别自欺自人了,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,他就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,你们都被他骗了。”

挂了明月的电话,苏瑶坐在一个花坛边,抱着自己的腿,把头放在膝盖上。

她回忆起陈星河对她坦白的那天,她问是不是他把明月放走的,他答的是周宇尘跟他长得很像,然后话题就被带到了周宇尘身上。

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她,而是用话术迷惑了她。

片刻后,苏瑶从花坛边起身,沿着小路往外面走,拿出手机拨了陈星河的电话。

他几乎是秒接,看上去一直在等她的电话。

苏瑶低着头,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:“出来谈谈。”

略带哽咽的音调和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。

他听见,似乎明白了什么,顿了一下,低声道:“好。”五分钟前,他接到在南安的昔日属下的电话,得知她跟明月对过线。

他知道,她已经知道了。

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,只是没想到这么快,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去爱她。

见她没有立刻挂断电话,趁着还没彻底决裂,他假装毫无察觉,自欺欺人地想要跟她温存片刻。

他贪婪地听着电话里她的呼吸声,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:“这么晚还要跟我见面,你就这么想我?”

“说吧,想让哥哥抱还是想让哥哥亲?”

“还是想告诉哥哥你有多爱我?”

“怎么不说话,被哥哥的声音迷住了?”

她一直没回话,让他的自言自语显得很可笑,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:“今天可以不见面吗?”

似乎只要今天不见面,他们明天依旧相爱。

苏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:“一个小时后,市局后门小公园见。”说完挂了电话。

她家在近郊的地方,交通不太方便,到公交站台需要走一段十几分钟的小路。

天已经很晚了,路上没什么人,苏瑶的手机响了一下,她看了一眼,是派出所的电话。

“什么,范霞死了?!”

苏瑶怎么也不肯相信范霞会自杀,她去看过她几次。

她已经从失去小风的痛苦中走出来了,正常生活、工作,甚至还交了几个朋友,人也比以前开朗了,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
范霞说过,自己一定会好好活着,因为只有她活着才有人给小风扫墓。

苏瑶不愿意相信:“她是怎么死的?”

派出所的人叹了口气:“就在三十分钟前,她在自己的工作区域打扫,一切都跟平时一样,没有任何异常。”

“直到一个卖烤红薯的推着三轮车从路边走过去,她突然就崩溃了,跳河,没救回来。”

挂了电话,苏瑶突然大哭起来,眼泪像决了堤一样,怎么都停不下来。

她以为没有小风的范霞也能过得很好,她会有新的开始,新的人生,将来也会遇到一个好男人,爱上他,嫁给他。

可是,不是。不是这样的,那个人离开了,把她的魂魄也带走了。

她很努力地试着好好活下去,可她活不下去。

她早就死了,在小风死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。

苏瑶想到了陈星河,她突然就想明白了,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想他。

她应该相信他的,就像相信他不会虐杀一只小猫一样。

她不想再怀疑他试探他,她只要他活着。她不要跟他分开,她只要跟他相爱。

就算明月真的是他放走的,就算他真的是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,她也要把他拉出来,把他身上黑暗和罪恶洗干净,让他好好地活在人间。

苏瑶拿出手机,准备给陈星河打电话,告诉他,她有多想他。

变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,小路两边突然冲出来四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,他们蒙着面,其中两人手上拿着半米长的棍子,对着她的肩膀砸了过去。

苏瑶闪了下身,反手抓住离她最近的那根棍子,用力一拽,迅速抬脚把那人的手臂踢开,抢了根棍子握在手上。

她分不清这些人是什么来头,她的罪过的人很多,推断不出来他们受雇于谁。从他们又稳又狠的打斗手法上来看,应该是专业的打手。

好在他们只是想抓住她,并不是想要她的命,这让她有机会杀出重围。

对面是四个专业打手,苏瑶知道,硬杠只会吃亏。

她趁机躲进了一旁的小树林里,往树林深处跑去。她从小就是在这一带长大的,对这片小树林很熟悉,知道哪里最适合攻守。

她打算先利用一个个岔路口把他们分散,再埋伏起来各个击破。

她的计划落空了,他们看出了她的意图,根本不给她埋伏的机会。

苏瑶跟无数嫌疑人近身打斗过,她从来就没怕过,他们忌讳她,不敢把她弄死,她就只会比他们更狠。

她不能被抓走,她还没给陈星河打电话,她还没见到他。她还没告诉他,她有多爱他。

苏瑶抄起棍子,跟眼前四个人打斗起来。最初他们不想伤到她,见她实在强悍,不动真是不可能抓住她的。

这一番打斗持续了很久,苏瑶把最后一个人撂倒,自己也因为伤情和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。

她擦了擦从额头流下来的迷了眼睛的血,捂着被打断了两根肋骨的腹部,咬着牙往路边爬去。

她的手机掉在了路边的草丛里,她得赶紧找回来。万一陈星河等不到她,找不到她怎么办。

她每往前挪动一点,每动一下,身上的伤口就跟着撕裂一次,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,眼里只有眼前那处草丛。

她用尽全力爬到草丛边,找到自己的手机,用带血的手指拨通了陈星河的电话。

陈星河不知道苏瑶身上发生了什么,还以为她在怪他怨她,以为她就要离开他了,他的声音很轻:“我已经到地方了,你在哪?”

苏瑶握着手机,一听见他的声音,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:“陈星河,我疼,我身上流了很多血,骨头也断了,我快要疼死了,你快来抱抱我!”

她的话音还没落,看见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水泥路面上,她的视线往上,看见五个跟刚才一样打扮的打手。

这次她必死无疑。

在他们走近她,把她带走之前,她无限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通话界面,眼神温柔地像在看着他的脸。

她流着泪,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手机说道:“陈星河,我爱你!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作者不敢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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